1 c88年9月·农业工程学报第吕期探索我国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新战略一一习匕京市房山区窦店村的经验泛振亮文化钱友山王超铁程序(北京市房山区窦店村)(北京市农林科学院农业综合发展研究所)提要农业观代化的内容具有鲜明的时间性，今天，由于自然对人类反冲力的剧增，使人类对大自然和自我认识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因之，它的指导理论应增添新的学科一一农业生态学。本文以北京市窦店村的现代化进程为例，阐述强化生态内容的必要性，对农业现代比的新内涵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指出生态农业若在生产条件，水平及效率等诸方而不能体现现代化便没有生命力，同时探讨了利用各种农业生态工程与技术予以强化的方式，最后谈到近十多年来工作中所得到的启示。前言农业现代化的内容具有鲜明的时间性。在不同阶段，具有不同内容。例如，铁制农具替代石(或木)制农具，畜力替代人力，机力替代畜力和人力等，都是相应时代的现代化。中国五十至七十年代，农业上大力推广先进的农艺技术，努力实现生产条件的机械化、电气化，化学化和水利化，以严品种的良种化，是当时农业现代化的主要内容。这种努力对促进中国农业以及整个国民经济和发展，曾“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1)时至今天，它依然是农业现代化的主要内容之一。人类征服自然的每一种成功，都使大自然对人类的反冲击力一次次地加强。土壤侵蚀，沙化，温室效应，污染，酸雨以及不可更新资源趋于耗竭等生态问题日益加剧和恶化。于是今天，人类对自然和自我的认识出现了根本性的变革——人类和大自然的关系，由索取，征服的敌我关系转向和谐一致的伙伴关系。试图通过协调实现共同发展。这种观念和变革必然要在农业的指导理论中增添新的学科——农业生态学，在农业现代化进程中强化生态建设。北京市房山区窦店村的发展是一个有力的佐证。二、窦店村的发展与现代化建设中出现的问题窦店村离市中心和县城分别为55公里和9公里。位于华北平原的北端，气候属暖温带，主要受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影响。年平均降雨量为602．5毫米，主要集中在七，八两月，占全年的64．4％，年蒸发量1813．9毫米，年平均气温11．6℃，≥0℃的积温为4605．8度·日，无霜期202天，年总日照辐射130．1kcal／cm2。当地土层深厚，以黄砂壤为主，pH值7．0—7，5。农业工程学报地下水埋深近20米，水质一般，水量较丰。近十多年来，窦店村人口在4200人上下，劳动力1600余个；集体耕地346公顷左右，其中粮食作物(冬小麦，夏玉米为主)280公顷。六十至七十年代的农田基本建设和水利化，使土地基本平整并连片，农刀全部实现机井灌溉。然而至1977年以前，粮食单产从未达到6000kg／ha·yr，人均年收入仅?9元，“破街，烂镇，穷窦店”的穷困面貌一直未能改变。从1978年起，我们依靠党的·政策和智力(科学技术)投入，靠自身的力量(几乎没有国家投资)，利用系统动力学原理，以耕作改制等农艺措施和机械化为突破口，大力发展养殖业和加工业等村办企业(2)。至1985年，粮食总产与单位面积产量均将近翻了一番，总产值，劳动生产率和人均劳动所得较1977年均提高10倍以上(见附表)，平均年增长率超过35％o该村工农业生产条件和生产水平，以及文化、卫生和生活等诸方面都面貌一新，农村经济和农田生态正在问良性过渡，已成为一个高效的城郊副食品生产基地的现代化典型C3)，在全国范围内属于领先地位。1986年被国务院领导同志肯定为“现代化新农村的雏形”。过去的八年里，该村在农业现代化的道路上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也注意了农田生态，但是还存在不少问题，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1．粮食单产虽高达lll60kg／ha●·a，却比历史最高产量(1983年)低480kg~而且村内各农场之间很不平衡，悬殊达3870kg／ha．a。2．养殖业成本高，经济产投比仅1．15，个别农场养殖业甚至亏损。3．农业环境的污染问题日益突出。畜禽年排粪便量达45t／ha●a、(鲜重)，屠宰废弃物越来越多，蚊蝇大量孳生，1986年寺样井的水中NO了含量达30—40ppm，超过背景值近一倍，这不能排除农业自身污染的可能性，全村烧煤年排S02、CO等有害气体700t，烟尘70t。4．能源紧缺，特别是供电严重不足。5．蛋白饲料需要量大(鱼粉60t，饼粕433t)，且全部依赖系统外输入。厄尔尼诺现象严重地影响着世界鱼粉的产量，从而威胁着我国鱼粉的进口。此外，随着饼粕越来越多地就地梯消化”和利用，其来源必定日趋减少；近年来，其价格又不断猛涨。这势必直接威胁到梯种养加”循环圈中养殖业这一环节，因而影响到整个系统的稳定性o6，投入产出效率和劳动生产率同发达国家相比，仍有不小差盯，尚有相当潜力可挖。综合上述，以上可以归结成如何协调好人的需要与农业生态系统承载力的矛盾。这是农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遇到的突出问题。对此倘若我们未给予及时的足够重视，农业现代化必然会形成跛足，西方石油农业在资源，环境和生态方面的弊病就会在我国重现。窦店村在以往现代化历程中已有农牧结合，种养加良性循环的朴素生态意识，从而使这些问题并不十分严重，但为了避免危机的形成，此刻(石油农业的中，早期)强化生态内容，既十分必要，也是刻不容缓的了。三、实施农业生态工程技术，强化现代化建设的尝试对于生态农业的解释，迄今国内外学术界众说纷纭。我们认为，生态农业若在生产条件，水平及效率等诸方面不能体现出现代化便没有生命力。由于现代化一词本身具有鲜明的时间性，所以今日之农业现代化便应赋予其新的内容。即，运用现代先进的生物技术，第3期探索我国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新战略3工业和工程技术，依据生物科学(尤其是农业生态学)和系统科学的原理以及农’业经济理论，建立农业生态和农村经济两个良性循环，充分，合理地利用和保护当地的各种资源，做到无废弃物生产，保护和改善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使土地生产牢、劳动生产率和商品生产率均达到稳定的、不断增长的高水平，实现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这即是我们近两年农业生态工程设计与实施的指导思想。?我们在该设计中，应用系牛分析，以沼气发酵工程为纽带，以生物质，能的多层次、多渠道利用为主，开发第三性(微生物)生产并加以集约化，实观无废弃物农业，努力提高整个系统的效率和功能。!；实施过程中，我们主要采用了以下农业生态工程技术：11．作物丰产裁培技术和农业机械工程技术，继续力口强第一性生产。第一性生产是自然界内太阳光能得以转化为化学能的唯一途径。其产品既是人类生存所必需的直接食物，又是各种食物链中物流与能流的始端。在基本不破坏杯境的前提下，努力扩大第一性生产并且持久，稳定地增加其生物量。这也是我们农业生态工程设计所遵循的根本原则。；通过：(1)增施N，P化肥，并将其投入比例由4．9：1改善到2．2；l，(2)在各种农艺措施的配合下，厩肥由表施为主(占89％)逐渐向耕翻掩埋为主过渡，·前者在1987年已降至80．966，(3)进一步提高农业机械化水平(1987年较1985年，田间作业综合机械化程度增加了3个百分点，达86％)和作业质量，于是粮食产量增加855kg／ha．a，达kg／ha，a，农田生物量达kg／ha·a。2．第二性生产集约化。肉牛业在采用高精料强度削巴先进饲养技术的同时，又通过圈舍改建工程实行了自由采食的先进方法。于是，劳动生产率提高了4—6倍，增重亦有所提高，缩短了饲养周期。、5．·在高起点上开发第三性生产。我们认为：在第一性生产和第二性生产均集约化了之后，若第三性生产基本上仍停留在自然状态而未加以集约化，则整个系统的效率与功能是不可能得到进一步提高和增强的。中国农业工程研究设计院与我们协作，在1987年建立了一座400m。工厂化近中温沼气发酵工程，并进行了试运转。8—11月的试运转期间，共消化鲜牛粪380t,产气ms，池容产气率达1．1以上。由于各种原因，这基本上仅是一个分池(共4个分池)的数据。依此推算，如果在满负荷下可日处理600头肉牛的粪便(全系统粪便的40％)，产气m。(约相当于100吨标准煤，同时可少排S02，CO等有毒气体与烟尘分别为9。5t与0．9t)，年池容产气率达0．86。4：实施生物工程技术。提高人口质量的物质基础是蛋白生产，尤其是动物蛋白生产。因此，分别并改善农业生态系统的N素流便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对全村1986年N素流系统分析的结罕表明(4)：在当时养殖业规模(4．46个牛单位／公顷·年)和生产与管蝗水平(生物N转化率17．76％，蛋白饲料自给率44％，厩肥N素总损失51％)下，无论整个系统-还是农田子系统N素均处于富集状态，地力似乎是上升的。尽管如此，改善本系：统的N素流，使其更加合理并提高其利用率，仍有不少潜力。据此，我们通过试验实施了下列生物工程技术：(1)饲料工程技术。将秸秆氨化。麦秸经氨化处理后，粗蛋白含量：由4％提高到8一10％，适口性增强，肉牛采食量加大50％，其消化率由45％提高到55—60％，：麦秸的词用价4农业工·程学；报值由o．04元／公斤提高到o．16元／公斤。我们与北京农业大学畜牧系合作，进行了羊和肉牛的饲喂试验；结果表明：在同等的日精料饲喂量下，羊的日增重和精饲料报酬均提高20一30乖，在肉牛饲养上亦取得了良好的效益。·养殖具有固N作用的细绿萍，开发蛋白饲料来源。(2)养殖具有高蛋白，低脂肪，食性杂和高产特点的福寿螺。5．试验开发废弃物再稳环利用工程。除割刈蛇桔秆几乎全部饲喂家畜，粪便大部分还田，一部分用于沼气发酵，少部分直接饲喂淡水鱼外，我们试验和开发了下列工程技术：(1)利用招渣生产无公害蔬菜。‘(2)利用沼渣饲喂育肥猪。以每头猪增重52kg计，可节约精；料10—23kg,增利6元左右，缩短饲养周期11％[5)。·(3)利用沼渣。液饲喂淡水鱼。净鱼获量达7500kg／ha●a以上，每公顷还可少用纯牛粪土3．7t／ha(绝对干重)(帅。!·(4)用瓜皮，菜帮等家庭有机废弃物饲喂福寿螺。’(5)屠宰下脚料(血和肠粪)全部用来养鱼。两年来共处理了，8t血和78t肠粪。1987年0。39公顷水面的鱼池净产鲜鱼3631kS，较一般鱼池高16—20％，同时净收入增加2820元／ha·a。?!，由于采用了上述生态工程技术，今日的窦店农业基本上已成为无废弃物农业。6．·兴建能源工程。除兴建的沼气发酵工程外，又根据当前北京市能源紧歌，供电不足，我们改装了一部24kw全沼气发电机组。去年底试发电成功。正式投产后，主要用于停电时需连续供电的蛋鸡场。此项改装掳术正在申报国家专利。．：效果与分析，．．通过以上生态工程与技术的组装，窦店村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又向前迈进一大步。它有了初步合理的，比较稳定的生态结构(见附图)和经济结构，开放度更大，效率更高，功能更强，作为城郊副食品(尤其是动物蛋白质)生产基地的生产现代化，商品化，社会化的特色更加鲜明，无废弃物农业已基本实现，经济、生态和社会三种效益均有了显著提高。1987年，全村(集体)总产值达1822．9万元，工农业产值之比为?3／27。农业产值中，养殖业占76％，达到发达国家水平，农业每公顷净收入(人工费用已计人成本)为1610元，这在粮作区，不论国内还是国外，也是少见的。同发达国家相比，农业劳动生产率已同苏，日]980年水平相当(见附表)。肉、蛋，奶的商品率均在85％以上，商品可食动物蛋白质达371kg／ha·a信这样，按中国营养学会最近推荐的膳食结构(动物蛋白‘摄人量4．9千克／人年)，欲支持目前北京市的城市居民(630余万)和流动人口(100余万)对动物蛋白质的需要，如有285个左右的今日之窦店村即可实现。此外，由于肉牛肉质已超出国际二流(澳大利亚、新西兰)水平，部分已达国际先进水平，肉牛出口创汇和替代进口节汇两项合计已达人均105美元。，，·2，窦店村在农业现代化的进程中，由于注意强化了生态内容，两年来不但经济持续迅速发展，而且生态问题亦得到了初步的缓解和改善。1987年，；主要作物光能利用率达，／7．第3期探索我国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新战略5；·附瘦：实店村1977一]987年农业生产情况及水平国家耽村落年份粮食总产值(集体)＼＼均劳动所得(元)农业劳动生产率(混合芳力计)oe面积(ha)单产(kS／ha／y)力兀其中农业占饵产蛮’(美元／人)粮食(kg／人)鲜肉(ks／人)鲜蛋(kg／人)鲜奶(ks／人)中国(窦店)]9Y，451．679．-，`-；28。220．6940．146g0Y1822。92Y．．0S4017D“4苏．日J：为FA01985年粮食生产年鉴。‘2：苏，日两国数字来自咤农业技术经济手册》(1984)P390～99l。0：美元与人民币兑换率：1385—2．77，1987—8．72。雨水空气仔谁机减，《肥农药饲料产品削尤电煤燃油一·摹，产品一铷；附图1987年窦店村的农业毛系统9．11肠，较1985年增加8％，粮田总投能虽高达175．1BJ／ha●a(BJ——10。焦耳)，伹经济产量与工业能的产投比高达4。491能投中，工业能投仅占25．1％，肥料能投中·化肥能也只占28．2％，因而土壤有机质和全N含量分别由1985年的1．29％，0．079％上升到198了年的1．33％和0．084％。这些显然使系统具有较强的稳定性。在第二性生产中，能量投入效率为48．8％，工业能占总投能的4．9％，．饲料转化效率(净生产的可食能／消化能)为11．9％。物流中，1986年农田无机N的效益已超出苏、英和西德的现时水苹，畜禽群体可食动物卜仁卜，—6’农业工程学报1988年蛋白质转化率为12．76％，即每投入7．84kg饲料蛋白可获得lkg可食动物蛋白质(4)，这大体接近英，美两国八十年代初的水平。于是，两年来；养殖业年均净收入较1985年增加26倍之多。·；3．在生存环境方面，除前面已经提到过的以外，近些年来农药年施用量(纯量)已稳定在1．4kg／ha．a左右，且以高效低毒的乐果、2、4一DJ酯为主，污染程度远小于系统的自净能力。1987年秋，由于农艺技术的改进，占畜禽粪肥总量20％的优质厩肥予以耕翻掩埋。无疑，这将对减少N素损失，增强速效N的固定，缓解地下水NO了的污染发挥作用。·4．具有农村生产初步现代化，商品化+社会化，服务首都，共同致富诸特点的窦店村综合发展模式，不仅在农村经济发展，生态改善上显示出是一条重要途径，而且由于全村85％的劳动力就地从事第二，三产业，；对缓解当前城市生态问题和困挠发展中国家农村人口大量涌人城市的都市化问题，亦提供亍一种卓有成效的模式。]986，8—1987，．11，据不完全统计，来窦店村考察、参观的干部，科技人员，农民、工人。学生等各类人员巳达6．6万多人次，并接待了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际友人，侨胞约300多人次。五、结语窦店村，两年生态建设虽然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伹它的农业生态工程尚未完全配套，不少项目还没有达到应有的规模，手段亦未现代化。为在近期内达到年总产值5000万元(其中农业1050万元)’，粮食单产kg／ha：a；年提供商品鲜肉FOOt、蛋1500t，奶300t、鱼20t和蔬菜320t的目标，还需进行大量的深入研究。例如，。粮食丰产的配套技术，无公害蔬菜的生产技术，畜禽粪便收集、处理和综合利用的工程技术，新饲料蛋白源的开辟与利用技术，应用系统工程和微机进行生态优化，各种先进、适用技术的合理组装，以及全民生态意识的普及与提高等等。总之，实现农业现代化任重道远。纵观寓店村的发展历程，尤其是近十多年的现代化进程，给了我们三点启示：第一、辕业发展进程同人类社会发展一样，具有共同的规律——历史发展阶段不可逾越。如果系统外环境的层次较高，加之我们自身的正确努力，可能也仅仅可能使农业在某个发展阶段滞留的时间缩短，让下一阶段的某些特征提前出现，使相邻二阶段交融、重叠得更多些，边界愈加模糊。而试图跨越某个阶段，只是一种空想、幻觉。如若企图以它决策，则势必欲速不达。··第二、当前我国的农业现代化应强化生态内容，称之。生态化”亦未尝不可。然而强化生态内容的同时，却不可忽视工业能的投入，更不能因噎废食地加以排斥或偏废。从全国来看，目前虽有不少农业先进典型，但大量的面上的还是处于争取现代化或半现代化过程中，他们对农业的投入(尤其是工业能和智力的投入)不但数量上和质量上均不足，而且结构和布局上也不尽合理。此外，我们对生态方面的宣传，宜恰如其分，既不要随意拔高成“万能门匙"，也不要庸俗化，事事冠以横生态”二字，甚至连一座桥都称之“生态桥”1对石油农业、我国的传统农业以及解放后在发展农业上所作出的努力都应给于客观地评价，全盘肯定和全盘否定，都是不可取的。这样，才能避免学术上出现混乱，不致使实际工作者感到无所；。适从。，、

文章来源：《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sdnygcxyxb.cn/qikandaodu/2020/1011/548.html